此影星因不堪流言服毒自杀,阮玲玉拍片为她正名,一年后悲剧重演
阮玲玉是曾经风靡一时的女星,她丰富了影史,留下很多经典的作品,不过最后因难以忍受流言自杀身亡,成为很多人的遗憾。流言蜚语很可怕,真的可以要一个人的命,阮玲玉不是第一个受害者,在阮玲玉之前也曾有一位影星因为无法忍受外界的流言服毒自杀,很巧的是,阮玲玉还和这位影星有点关系,因为她曾拍摄过影片为其正名,这位女星就是艾霞。
年轻的艾霞在爱情的失落中陷入颓丧,周围黑暗的现实则令她忧伤,她失去了继续活下去与黑暗抗争的勇气。1934年2月12日,这位年仅22岁的女演员服毒自杀,结束了如夏花一般的生命。然而她的死却快活了众多扯淡的嘴巴,一些黄色小报的记者竟然拿艾霞之死大做文章,将恶毒的污水泼向她,对这位追求进步、向往自由的女影星大加污蔑。著名导演蔡楚生十分不岔,萌生了要为此拍一部电影的念头,通过对艾霞之死的描写来揭露黑暗的现实社会对知识女性的残害。他当时正在拍摄《渔光曲》,邀请孙师毅担任编剧,孙师毅慨然允诺,写出了题名为《新女性》的剧本。
剧本拿给电影明星阮玲玉看,读完《新女性》的剧本,她受到巨大的震动,她觉得她的心与女主角是完全相通的,她相信自己完全能演好这一角色。她情绪激动地找到蔡楚生,说道:“蔡先生,《新女性》的女主角韦明我演定了。我知道,我并不熟悉女作家的生活,但她心中的苦楚和绝望我是完全能体会得到的,请相信我一定能把这个角色演好。”玩玲玉所说的苦楚与绝望是自己的心声,也是艾霞一生的写照。
1912年出生的艾霞,正赶上一个逐渐开放的时代,中华民国成立了。虽然这个国家的命运依然是风雨飘摇,但总是一个新的世界,一切都开始有些新气象。艾霞原名严以南,又名诗佛,生于福建一个殷实的商人家庭,幼年时代就随经商的父亲移居北平,良好的家庭背景为聪敏的艾霞提供了书识字的机会,诸子百家、唐诗宋词都如数家珍,随后就读于法国人开办的北平圣心学堂。当时京城众多上层名流的小姐有许多在圣心学堂读书,良好的教育是培养名媛淑女的首要条件,艾霞的父母一定是抱着这样的期望在培养女儿。女儿艾霞虽然没有成为擅长交际的淑媛名流,日后在文坛大放光影的文学修养和美学趣味应该和这所学不开的。
时代整体氛围下的自由民主思想已经成为众多知识女性的常识,尤其偏艾霞这样的追求进步、探求新知的少女,整个求学阶段都正值新文化运动的高潮时期,这些新思想无形中影响了她的心灵,几乎成为她们与生俱来的东西。在时代的巨变中,艾霞很快长大了,亭亭玉立的少女,满腹才情,对世界怀着美好的希望和好奇,而且16岁的艾霞遇到了自己的爱情,她爱上了正在读大学的表兄,可是她的自由恋爱遭到了封建意识浓厚的父亲的坚决反对。
倔强的艾霞一定想过和恋人一起反抗,走出家庭,但是她遇到了一个懦弱的男人,她的恋人屈服于压力退缩了。艾霞决定离开熟悉的伤心之地,到陌生的空间去塑造全新的自己。她与家庭决裂,只身南下,闯进了十里洋场的上海。也就是此时,她改名换姓,成为一个为自己而存在的新人——艾霞。艾霞面貌姣好,受过良好的教育,爱好文学和戏剧,经过一段难以为继的艰难的谋生生活后,加入了当时的进步文艺团体南国社,受到著名戏剧家田汉的赏识。
田汉的南国社以“培植能能与时代共痛痒而又有定见实学的艺术学院人才”为宗旨,这里的进步思想和浓厚的艺术氛围激发了艾霞的求知欲。她刻苦学习表演,对每一个动作、每一个表情都力求完美。在这种自我的严格要求下,她不久就能够登合表演,而且每次都会赢得观众席的满堂喝彩,成为南田社的重要成员。在此期间,她主要的工作是话剧演出,在演出之余,热爱读书的她在田汉等人的影响下接触到了革命思想,并且开始学习诗歌创作和绘画,多才多艺的艾霞赢得了很多前量的指示,这也成了她如饥似渴学习的动力,这一段时间应该是艾霞短暂的生命历程里,最单纯最充实的阶段,这时候的学习也为她日后赢得“影坛才女”的称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因为南国社的演出多宣传爱国思想,不久被当局查封,艾霞迫随田汉加人了戏剧界进步团体“左翼戏剧家联盟”(剧联),从事左翼戏剧运动。左翼电影运动在上海兴起,许多左翼文艺工作者大举进入影坛之时,艾霞也转入电影界发展,先后入耐梅影片公司、天一影片公司和明星影片公司任演员,艾霞怀着极大的热情积极投身于进步电影的拍摄。她在南国社时期的知识和表演积累,使得她在电影界逐渐显露出杰出的表演才华。
从1932年开始的短短两年时间里,她参加了《新仇旧恨》《脂粉市场》《春蚕》《丰年》等影片的拍摄。她扮演的角色尽管类型不尽相同,但都带有较鲜明的个性风采。因主演《新仇旧恨》开始在电影界崭露头角,之后在《春蚕》中饰演荷花而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。艾霞在做演员之余继续文学创作,经常在报刊上发表小说、诗歌、随感等各类作品。这使她与好友王莹一起共同享有“作家明星”之誉。在三十年代初的影坛上,有较高文化水平的女演员原本不多见,像艾霞这样不仅能够执笔写作,文笔尾利,能编能演的,在当时可谓是一时无两。
然而,这样的一位影坛奇女子,却不幸再一次陷入了爱情的迷茫之中,现实生活中的艾霞也正处于爱情的矛盾和苦闷之中,少时离家独闯上海的女,到底需要一份温情,也特别渴望拥有人间真情来慰藉心灵。于是,在繁忙的演戏写作中,她陷入了一场畸形的爱情,她的伯乐导演李萍倩约她在拍摄的影片《新仇旧恨》里任女主角,两个人很快擦出爱的火花,不久就始同居。
可是,风流才子李萍倩不仅是有妇之夫,而且是惯常的逢场作戏人,李萍倩曾答应艾霞与原配离婚,然而,他不仅没有兑现承诺,反而迅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。对爱情单纯期待的艾霞得知真相后,心灰意冷,她痛心疾首地对好友王莹哭诉:“我最爱的人,便是最欺骗我的人啊!”这件事使艾霞身心交瘁,更可怕的是,作为当红的影星,艾霞的隐私成了狗仔队追踪的猎物,一些小报记者把绯闻添油加醋地加以曝光,使她陷入绝望的心雪上加霜,流言成为“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”。
关于这段恋情,好友王莹已经多次劝解,可是感情脆弱的艾霞无法听到心中去,再加上她在明星公司拍的电影《新仇旧恨》票房惨败,公司决定弃用她,而李萍倩又移情他人,对她置之不理,她情绪时好时坏。1934年2月12日晚七八点钟,艾霞的好友王莹正在拍片,精神失落的艾霞赶过来找她,说是想约她找个地方说话。王莹当晚有事,她便对艾霞说:“等我拍完了这段戏回头再找你吧!”就在这天夜里,22岁的艾霞吞服烟土自杀身亡,成为中国史上首个自杀的女演员。艾霞之死,一夜间成为轰动上海的爆炸新闻。
人们总是很容易被悲剧打动,然后恢复健忘的本性,仅仅过了一年多,同样的悲剧又一次上演。1935年3月8日,红极一时的著名电影演员阮玲玉,在爱情的伤害、恶毒的谣言和卑鄙的诽谤中服毒自杀了,当她正在艺术上处于高峰的时候,她只有25岁,对于电影艺术,她是一种遗憾,对于喜欢她的人来说,又是一种惋惜。
其实不管是艾霞还是阮玲玉,他们都间接死于流言之中,名誉对于一个女人,特别是女明星来说弥足珍贵,如果能从他们的经历中得到一点启发的话,那就是尊重,至少不要在虚假混乱的消息中,给别人带去无妄的伤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