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岁钱的风俗,伴随春节的产生而产生,已经有二千多年历史了。它最初是基于“压祟除邪保平安”而出现的。传说古时有名叫“祟”的小妖,年三十常常去摸小孩的脑门,致使小孩发热生病。为保孩子平安,人们用彩绳穿钱币置于床脚或放在枕下,以“压祟除邪”。始初用的钱币,是不能通用的钱币,后来逐步改为能够流通的钱币,加以“祟”音近钱,就演化为压岁钱。年三十给小孩一串压岁钱,是在新年里,拍扒长辈对小辈的的一种祝福和期许,而小辈由此获得一次可以随意处置的钱,更增添了过年的兴奋和欢乐。鲁迅有过这样的儿时回忆:“一年中最高兴的时节,自然要数除夕了。辞岁之后,从长辈得到压岁钱,红纸包着,放在枕边,只要过一宵,便可以随意使用。”清人也有这样的诗写“压岁钱”:“百十钱穿彩线长,分来再枕自收藏,商量爆竹谈箫竹,添得娇儿一夜忙。” 压岁钱由压祟除邪的作用演变成对儿童的新年馈赠,由于只是几枚铜钱,价值不大,仍属于一种象征性礼物,内中贯注的是我国“礼轻人意重”的传统送礼观。后来,随着社会的发展,压岁钱由铜钱而纸币,由小额纸币而大额纸币,“钱”的份量越来越重。近些年来,有的小孩子在一个春节可以拿到几千元压岁钱。这么多钱,鲁迅当年所期盼的买“小鼓、刀枪、泥人、糖菩萨”,是远远化不掉的。“商量爆竹谈箫竹”,也用不了它的零头的。压岁钱在这里逐渐发友含生变异,金钱的含金量越来越超越情意的含金量,这是正常的好贺笑发展呢,还是非正常的异化呢?值得民俗学家们去探讨。 也有人改弦易辙,提出这样新观点:一方面,压低给小辈的压岁钱标准,还压岁钱以象征性礼物的属性;另一方面,向现在少有收入的老辈送压岁钱,让本为爱幼的压岁钱增添敬老的含义,使压岁钱在体现“父慈”情意的同时,也流淌着“子孝”的脉脉深情。我以为,这有助于匡正“爱幼不尊老”的社会之弊,吻合现代社会健康发展的需要。 压岁钱与其它节日风俗一样,是一条不停息的长河,伴着时代的变迁,岁月的推进,必然要在变化中继承,在继承中发展。不过,发展变化有变好的,也有变坏的。我们要对坏的变化叫停,要为好的变化鸣锣开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