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人誉为学者型作家的余秋雨,更在被读者指出其作的文史硬伤后,撰文说:“我认为,年轻人热爱文史知识不错,但是 年轻人没必要过度地沉溺在浩如烟海又真伪难辨的古代文史细节间。因为这样做既是个人的不幸,也是中国文化的不幸”。将读者的求真态度上纲上线为中国文化的不幸,的确给人以颠倒黑白、混淆是非的感觉。 据王辟之《渑水燕谈录》记载,宋人胡旦为某公卿修传,因此公乃屠户出身,故胡旦便如此写来:“某公少时操刀以割,示有宰天下之志”。这等摆弄文辞、喜挖微言大义的伎俩,向为中国文人之所长。余先生在读者的纠错中也能想到中国文化的不幸,确实有操刀宰天下之志。只不过余稿春先生所操的刀是把文化钝刀,在批判传统文化之前,似乎更应该先来一下对自己的批判。可惜余先生从不怀疑自己的学问,故而在新版的《文化苦旅》、《山居笔记》中,所有的文史错误依然存在。 幸亏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。近日,一本名为《石破天惊逗秋雨———余秋雨散文文史差错百例考辨》的书开始正式发行。此书作者金文明积数年之功,揪出了余秋雨散文中130多处的文史差错,可谓咬文嚼字,一丝不苟。在他发现的文史错误中,有不少都是常识性的错误,比如余先生把唐代的吕洞宾当成了道教创始人,把新文化运动中托名王敬轩的钱玄同误指为刘半农等等。这些问题可能在余先生看来纯属吹毛求疵,但对于广大读者而言,却有去伪存真,以正视听之效。 当代作家没学问,已颇令人沮丧,然而知错不改,更让人悲哀。过去的文人以立德居首,其次立功,其次立言。虽然今天的社会现状已彻底粉碎了作家的立功之心,但以立言代立德,似乎仍有一席之地。因此,作家在自己的文学作品中,通过写作各言其志、明德知礼,本是一件好事,但言语出了问题,其志也就无据可依。于是,有些当代作家羡枝的创作就成了这副模样:对着文明遗迹,大漠苍穹,做抚今追昔、涕泪横流状。只是由于学问的欠缺,就经常指鹿为马地空发遗恨,至于千种风情、万般无奈的历史感叹,自然也都变成了令人啼笑皆非的伪抒情。抒情抒情,把人类所有纯正朴素的美好情感都抒成了虚假的滥情。当某些作家动不动就见阴思悲,迎风流泪之时,真正的情感早已在虚假的文化幻象中湮没无闻。以私心度之,也许这些作家本来是打算以真诚行文的,只因学问差了点,所以思想无根,只能顺着伪抒情的路子一条道走到黑了。 因此,对键派耐于许多没学问的当代作家而言,“好好学习、天天向上”恐怕仍是每日必修的功课———无论他多么“著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