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值元旦假期,冲进贺岁档的几部电影竞争进入白热化的阶段,从今天的票房表现来看,吴君如执导的电影《妖铃铃》排片占比17.9%位列第二,上映4天,有望在元旦假期拿到超过3亿票房,在强片林立的贺岁档,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,毕竟《妖铃铃》有传统港片的风骨,不算是大制作,走的也不是爆笑喜剧的路线,所以此时导演吴君如和监制陈可辛应该都能长出一口气,准备开香槟庆祝了。
但相对于高票房,豆瓣评分只有4.8,显得多少有些丢脸,不用说监制陈可辛,就算是吴君如参演的电影,都从来没有这么低的评分,从口碑上说《妖铃铃》不算成功,而纵观整部影片,其实有以下四个很明显的问题,哪怕是性情直爽的吴君如恐怕都不想提及,所以即便《妖铃铃》票房卖的再多,也不是一部值得骄傲的电影。
问题1:鱼和熊掌不可兼得,惊悚、喜剧都不完美
在之前对吴君如、陈可辛的采访中,两个人讲述了整个电影的创作过程。吴君如虽然在此之前已经给几部影片当过监制,包括那部虽然没在内地上映但观众还是熟知的《金鸡SSS》,所以她本来应该是个理性的电影人。但是终于到了自己要导演电影了,反倒感性占了上风。《妖铃铃》最初的概念,就是拍成一部纯粹的惊悚片或僵尸片,所以片名里才会有个“妖”字,吴君如找了香港的编剧,完全按照惊悚片的路数写了剧本。但是这样的理念没能过去监制陈可辛那一关,毕竟现实的困哪摆在眼前,且不说类型片的票房体量小,按照吴君如的理念,就算拍出来其实也很难过审,搞不好最后只能沦为在香港本土上映的电影。
在意识到问题之后,吴君如无奈妥协,她又找了几个内地的编剧,对剧本进行大改。虽然当时已经决定融入喜剧元素,但吴君如不改初衷,还是想有惊悚的基调在里面,所以最终电影的定位是惊喜电影——惊悚加喜剧。但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,在一部时长仅为88分钟的电影里,这样的诉求更难实现。所以最后观众看到的情况是,惊悚和喜剧两方面的表达都不是很完美,并且互相影响。其实开篇赵英俊送外卖的那场戏,在明暗交替的灯光中宛若红衣女鬼的家伙时隐时现,无论是画面还是气氛都到位了,但是观众知道这是一部喜剧片,所以没当回事儿,哪怕赵英俊都快被吓得尿裤子了,观众还是频频笑场;另外一场戏是丧尸对几个主角展开追逐,在楼顶千钧一发的时刻,众人搭梯子逃到对面楼上,本来这一段气氛营造的也不错,但还是因为受到喜剧的影响,很难让人入戏。
问题2:力求惊喜,格局不大
惊悚和喜剧两手抓,两个元素其实都很难展现,无论在剧本创作阶段,还是现场拍摄环节,吴君如和陈可辛的心思都完全放在这两个部分。但回顾题材相近的港产电影,无论是《七十二家租客》,还是《富贵黄金屋》,其实在喜剧的基础上,都有不屈不挠的香港精神,以及令人心怀感动的人与人之间的真挚情感。但这方面《妖铃铃》做的相对较差,焦点始终围绕在那栋小小的烂尾楼上,既看不到对现实的讽刺和投射,也找不到多少精神内涵,留给观众的只是笑笑而已,并且走出影院之后,会感觉空空如也。铃姐这个人物,是电影的主线与核心,也引领了电影的几次反转,从最早整蛊地产商的两个手下,到之后的变节帮助地产商骗住户离开,再到最后良心发现,坚守烂尾楼帮助住户维权,也多少显得有些幼稚,特别是最后良心发现的反转,感觉像是儿童动画片里的剧情,这也许是吴君如保持的一份童心吧!
问题3:笑点设置很多,戳中观众很少
和惊悚齐眉并举的,是喜剧元素的呈现。喜剧可能是所有电影类型中最难创作的。很多人知道这一点,但搞不太清到底难在哪。首先是剧本难写,新媒体资讯发达,段子手众多,很多笑点、小包袱其实很快就会普及开来,对于编剧来说,想写出好笑的梗越来越难,弄不好就会成为网络段子堆砌的尴尬境地;其次是剧本读着好笑,真正拍出来又会是另外一副样子,通常来说,搞笑指数会有所降低;另外一点,是在拍摄现场,导演要有非常冷静、清晰的判断,去思考拍出来的效果到底好不好笑,是不是观众能接受的。这一点陈可辛和吴君如在采访中也很认真的说过,影片中有一场戏是吴君如被塞进垃圾桶,然后自己走开的戏份,这场戏反反复复拍了十几遍,到最后所有人几乎都崩溃了。在拍摄的时候因为有现场感,大家都觉得很好笑,可是收工看回放的时候就又会觉得不好,只能再拍一次。我在两次看片的过程中也留意了一下,其实有很多导演设置的笑点,最后的效果并不好,观众没有集体爆笑,这说明这个梗的设置是失败的。
问题4:演员表现差强人意
对角色精准、鲜活的塑造,对演员演技的把控是导演的必修课,也是体现导演能力最重要的一点。《妖铃铃》证明了吴君如是一个好演员,可是至少在现阶段,她还不是一个好导演。影片多数镜头都是以群像的形式出现的,但是众多演员的表现差强人意,最大的问题出在所有的演员都在演他们自己,完全看不到有任何的角色塑造,比如潘斌龙,永远觉得他下一场戏会说出小品里那个招牌动作“好尴尬啊”,吴镇宇还是他神神叨叨的样子,岳云鹏和沈腾更不用说,演的就是他们自己,好像在玩票。在路演时焦俊艳提到一点,因为每个演员的档期不好控制,所以电影的拍摄不是按照剧情顺序完成,而是哪个演员到了,就拍各自的戏份,那么对于演员来说就很跳跃,导致焦俊艳多数的拍摄时间,都不知道自己演的是什么,而吴君如的方法是自己演一遍,让焦俊艳照着演。其他演员的情形大致如此,如果没能给演员好好说戏,怎么可能会有出色的表演呢?
当然,虽然有这些缺点,但还是不能否认,吴君如是个有理想、有追求,也很有想法的电影人,作为导演处女作,《妖铃铃》值得鼓励,而她和陈可辛作为最紧密的搭档,相信之后会有优秀的电影呈献给观众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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