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纵观论语,仁字是对夏商周的德字的继承和创新,“德”的古字,左边是“彳”,小走之意;右边上面是“直”,下面是“心”; 心直,就是心怀坦荡。人之初,性本善。心的本来面目,也就是人与生俱来的天性就是善。以快的方式直抒胸臆就得到了善,得到了自然也就不用求人求天了,这就是 “德”!突出的是个人的天性。所以,《论语•述而》中,子曰:“天生德于予,桓魋其如予何(天赋予我德,追杀的桓魋能把我怎样)?” 所以,这个“德”在古老的观念中,也是发自内心自然而然的善,所谓《周礼•地官•师氏》曰:“德行,内外之称,在心为德,施之为行。” 进入私有制社会后,在私有观念的包围中,人性却变异成了恶。铁器和牛耕的推广,商品生产扩大,市场经济繁荣,周人的社会规范体系瓦解。尤其是周朝晚期,肢肢销诸侯经济发展、实力增强。到了春秋时代,“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;天下攘攘,皆为利往”(《史记•货殖列传》),礼乐征伐自诸侯出,春秋无义战,礼坏乐崩,血缘宗法社会制度正在瓦解。正因如此,孔子在中连连发出感叹,《论语•卫灵公》记载:子曰:“由,知德者鲜矣(仲由啊,理解德的人太少了呀)。”子曰:“己矣乎?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(完了吗?我没见过喜欢美德如同喜欢美色的人)。”此时此刻,若是再奢谈什么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就显得幼稚了。失去了自觉的“德”,就只有威逼利诱,以强大的法制为后盾,以切身利益为诱惑,才能巩固礼教,保证社会秩序,恢复社会和谐。这样,强调为自己而爱人的“仁”之作用就突出了,“仁”置换“德”也就成了大势所趋、人心所向。2.仁字在我的理解,就是指美德,但是由于孔夫子处于特殊的时期,所以他也赋予了仁特殊的含义,看论语中对仁的解释,包括克己复礼,有爱心等内涵,但是总而言之,可以把仁字翻译成“仁爱”或者是“爱人”3.举例子曰:“富与贵,是人之所欲也;不以其道得之,不处也。贫与贱,是人之所恶也;不以其道得之,不去也。君子去仁,乌乎成名?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,造次必于是,颠沛必于是(富和贵,人人向往,不以正当的方法得到的,不要享受;贫和贱,人人厌恶,不以正当方法摆脱的,不要逃避。君子扔掉了仁爱之心,怎么算君子?君子时刻不会违反仁道,紧急时如此,颠沛时也必须如此)”(《论语•里仁》)。子曰:“志士仁人,无求生以害仁,有杀身以成仁(志士仁人中,没有贪生怕死出卖正义的人,却有舍生忘死维护正义的人)”(《论语•卫灵公》)。子曰:“当仁,不让于师”(做爱人的事自然是不必同老师相互谦让)(《论语•卫灵公》)。4.据《论语》中记载,当时就至少有9人次直接向孔子问仁,孔子针对不同的人给予了不同的回答。但是这些回答多数都是在解答怎样具体的“为仁”,只有一个才是孔子给“仁”的定义呢。《论语•颜渊》记载:樊迟问仁,子曰:“爱人。”也就是说,孔子对“仁”的定义就是爱人,这是取了“仁”字团结友爱的本义。那么,孔子为什么强调“仁”就是爱人呢? 关于为什么将“仁”定义为爱人,孔子他自己没说明,可稍后比他小70多岁的墨子〔公元前468-公元前376年,名翟,战国时鲁国人,或说宋国人,原是手工工匠,善于制造守城器械等,学过儒学,后创墨家学派,是战国时代流誉四方、最具影响力的大思想家之一〕却是在《墨子•兼爱上》中阐述的一清二楚:“圣人是以治理天下为职业饥数的人,必须知道混乱从哪里产生,才能对它进行治理;如果不知道混乱从哪里产生,就不能进行治理(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也,必知乱之所自起,焉能治之;不知乱之所自起,则不能治)。这就好像医生给人治病一样,必须知道疾病产生的根源,才能进行医治。如果不知道疾病产生的根源,就不能医治。治理混乱又何尝不是这样,必须知道混乱产生的根源,才能进行治理。如果不知道混乱产生的根源,就不能治理(譬之如医之攻人之疾者然:必知疾之所自起,焉能攻之;不知疾之所自起,则弗能攻。治乱者何独不然?必知乱之所自起,焉能治之;不知乱之所自起,则弗能治)。圣人是以治理天下为职业的人,不可不考察混乱产生的根源(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也,历游不可不察乱之所自起)。“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也,不可不察乱之所自起,试考察混乱从哪里产生呢?起于人与人不相爱(当察乱何自起? 起不相爱)。臣与子不孝敬君和父,就是所谓乱。儿子爱自己而不爱父亲,因而损害父亲以自利;弟弟爱自己而不爱兄长,因而损害兄长以自利;臣下爱自己而不爱君上,因而损害君上以自利,这就是所谓混乱(臣子之不孝君父,所谓乱也。子自爱不爱父,故亏父而自利;弟自爱不爱兄,故亏兄而自利;臣自爱不爱君,故亏君而自利,此所谓乱也)。反过来,即父亲不慈爱儿子,兄长不慈爱弟弟,君上不慈爱臣下,这也是天下的所谓混乱(虽父之不慈子,兄之不慈弟,君之不慈臣,此亦天下之所谓乱也)。“父亲爱自己而不爱儿子,所以损害儿子以自利;兄长爱自己而不爱弟弟,所以损害弟弟以自利;君上爱自己而不爱臣下,所以损害臣下以自利。这是为什么呢?都是起于不相爱(父自爱也不爱子,故亏子而自利;兄自爱也不爱弟,故亏弟而自利;君自爱也不爱臣,故亏臣而自利。是何也?皆起不相爱)。“即使在天底下做盗贼的人,也是这样。盗贼只爱自己的家,不爱别人的家,所以盗窃别人的家以利自己的家;盗贼只爱自身,不爱别人,所以残害别人以利自己。这是什么原因呢?都起于不相爱(虽至天下之为盗贼者亦然,盗爱其室不爱其异室,故窃异室以利其室;贼爱其身不爱人,故贼人以利其身。此何也?皆起不相爱)。“即使大夫相互侵扰家族,诸侯相互攻伐封国,也是这样。大夫各自爱他自己的家族,不爱别人的家族,所以侵扰别人的家族以利他自己的家族;诸侯各自爱他自己的国家,不爱别人的国家,所以攻伐别人的国家以利他自己的国家。天下的乱事,全部都具备在这里了。细察它从哪里产生呢?都起于不相爱 (虽至大夫之相乱家,诸侯之相攻国者亦然。大夫各爱其家,不爱异家,故乱异家以利其家;诸侯各爱其国,不爱异国,故攻异国以利其国,天下之乱物具此而已矣。察此何自起?皆起不相爱)。“若使天下兼相爱,爱人若爱其身,犹有不孝者乎(假若天下都能相亲相爱,爱别人就象爱自己,还能有不孝的吗)?视父兄与君若 其身,恶施不孝?犹有不慈者乎(看待父亲、兄弟和君上象自己一样,怎么会做出不孝的事呢?还会有不慈爱的吗)?视弟子与臣若其身,恶施不慈(看待弟弟、儿子与臣下象自己一样,怎么会做出不慈的事呢)?故不孝不慈亡有,犹有盗贼乎(所以不孝不慈都没有了。还有盗贼吗)?故视人之室若其室,谁窃(看待别人的家象自己的家一样,谁会盗窃)?视人身若其身,谁贼? (看待别人就象自己一样,谁会害人)故盗贼亡有。犹有大夫之相乱家、诸侯之相攻国者乎(所以盗贼没有了, 还有大夫相互侵扰家族,诸侯相互攻伐封国吗)?视人家若其家,谁乱?视人国若其国,谁攻?故大夫之相乱家、诸侯之相攻国者亡有(看待别人的家族就象自己的家族,谁会侵犯?看待别人的封国就象自己的封国,谁会攻伐?所以大夫相互侵扰家族,诸侯相互攻伐封国,都没有了)。“假若天下的人都相亲相爱,国家与国家不相互攻伐,家族与家族不相互侵扰,盗贼没有了,君臣父子间都能孝敬慈爱,象这样,天下也就治理了 (若使天下兼相爱,国与国不相攻,家与家不相乱,盗贼无有,君臣父子皆能孝慈,若此则天下治)。“所以圣人既然是以治理天下为职业的人,怎么能不禁止相互仇恨而鼓励相爱呢?因此天下的人相亲相爱就会治理好,相互憎恶则会混乱。所以墨子说:“不能不鼓励爱别人”,道理就在此 (故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,恶得不禁恶而劝爱?故天下兼相爱则治,交相恶则乱。故子墨子曰:‘不可以不劝爱人者,此也) 。”原来礼乐征伐自诸侯出,礼坏乐崩的根源“皆起不相爱”!所以,孔子才强调并定义了“爱人”的“仁”,孟子则强调“仁者爱人”。正是因为“仁”是爱人,所以,子曰:“富与贵,是人之所欲也;不以其道得之,不处也。贫与贱,是人之所恶也;不以其道得之,不去也。君子去仁,乌乎成名?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,造次必于是,颠沛必于是(富和贵,人人向往,不以正当的方法得到的,不要享受;贫和贱,人人厌恶,不以正当方法摆脱的,不要逃避。君子扔掉了仁爱之心,怎么算君子?君子时刻不会违反仁道,紧急时如此,颠沛时也必须如此)”(《论语•里仁》)。子曰:“志士仁人,无求生以害仁,有杀身以成仁(志士仁人中,没有贪生怕死出卖正义的人,却有舍生忘死维护正义的人)”(《论语•卫灵公》)。子曰:“当仁,不让于师”(做爱人的事自然是不必同老师相互谦让)(《论语•卫灵公》)。4.这些是《论语》全文 出现的仁字 学而第一”有子曰:“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,鲜矣。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,未之有也。君子务本,本立而道生。孝悌也者,其为仁之本与?” 子曰:“巧言令色,鲜矣仁。” 子曰:弟子入则孝,出则悌,谨而信,泛爱众而亲仁,行有余力,则以学文。八佾第三子曰:“人而不仁,如礼何!人而不仁,如乐何!” 里仁第四子曰:“里仁为美。择不处仁,焉得知!”子曰:“不仁者,不可以久处约,不可以长处乐。仁者安仁,知者利仁。”子曰:“唯仁者能好人,能恶人。”子曰:“苟志于仁矣,无恶也。”子曰:“富与贵,是人之所欲也,不以其道得之,不处也。贫与贱,是人这所恶也,不以其道得之,不去也。君子去仁,恶乎成名?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,造次必于是,颠沛必于是。”子曰:“我未见好仁者,恶不仁者。好仁者无以尚之,恶不仁者其为仁矣,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。有能一日用力于仁矣乎,我未见力不足者。盖有之矣,我未之见也。”子曰:“人之过也,各于其党。观过,斯知仁矣!”公冶长第五或曰:“雍也仁而不佞。”子曰:“焉用佞。御人以口给,屡憎于人,不知其仁。焉用佞?”孟武伯问:“子路仁乎?”子曰:“不知也。”又问。子曰:“由也,千乘之国,可使治其赋也。不知其仁也。”“求也何如?”子曰:“求也,千室之邑,百乘之家,可使为之宰也。不知其仁也。”“赤也何如?”子曰:“赤也,束带立于朝,可使与宾客言也。不知其仁也。”子张问曰:“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,无喜色。三已之,无愠色。旧令尹之政,必以告新令尹。何如?”子曰:“忠矣!”曰:“仁矣乎?”子曰:“未知。焉得仁?”“崔子弑齐君,陈文子有马十乘,弃而违之。至于他邦,则曰:’犹吾大夫崔子也。’违之,至一邦,则又曰:’犹吾大夫崔子也。’违之。何如?”子曰:“清矣。”曰:“仁矣乎?”曰:“未知。焉得仁?”雍也第六子曰:“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,其余则日月至焉而已矣。”樊迟问知。子曰:“务民之义,敬鬼神而远之,可谓知矣。”问仁。子曰:“先难而后获,可谓仁矣。”子曰:“知者乐水,仁者乐山;知者动,仁者静;知者乐,仁者寿。”宰我问曰:“仁者虽告之曰,井有仁焉,其从之也。”子曰:“何为其然也。君子可逝也,不可陷也,可欺也,不可罔也。”子贡曰:“如有博施于民,而能济众,何如?可谓仁乎?”子曰:“何事于仁,必也圣乎!尧舜其犹病诸!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,己欲达而达人。能近取譬,可谓仁之方也已。”述而第七子曰:“志于道,据于德,依于仁,游于艺。”冉有曰:“夫子为卫君乎?”子贡曰:“诺,吾将问之。”入曰:“伯夷叔齐,何人也?”曰:“古之贤人也。”曰:“怨乎?”曰:“求仁而得仁,又何怨?”出曰:“夫子不为也。”子曰:“仁远乎哉?我欲仁,斯仁至矣。”子曰:“若圣与仁,则吾岂敢。抑为之不厌,诲人不倦,则可谓云尔已矣。”公西华曰:“正唯弟子不能学也。”泰伯第八子曰:“恭而无礼则劳,慎而无礼则思,勇而无礼则乱,直而无礼则绞。君子笃于亲,则民兴于仁,故旧不遗,则民不偷。”曾子曰:“士不可以不弘毅,任重而道远。仁以为己任,不亦重乎?死而后已,不亦远乎?”子曰:“好勇疾贫,乱也。人而不仁,疾之已甚,乱也。”子罕第九子罕言利,与命与仁。子曰:“知者不惑,仁者不忧,勇者不惧。”颜渊第十二颜渊问仁。子曰:“克己复礼为仁。一日克己复礼,天下归仁焉。为仁由己,而由人乎哉?”颜渊曰:“请问其目。”子曰:“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非礼勿动。”颜渊曰:“回虽不敏,请事斯语矣。”仲弓问仁。子曰:“出门如见大宾,使民如承大祭,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,在邦无怨,在家无怨。”仲弓曰:“雍虽不敏,请事斯语矣。”司马牛问仁。子曰:“仁者其言也仞。”曰:“其言也仞,斯谓之仁已乎?”子曰:“为之难,言之,得无仞乎?”司马牛问君子。子曰:“君子不忧不惧。”曰:“不忧不惧,斯谓之君子已乎?”子曰:“内省不疚,夫何忧何惧?”司马牛忧曰:“人皆有兄弟,吾独亡。”子夏曰:“商闻之矣,死生有命,富贵在天。君子敬而无失,与人恭而有礼,四海之内,皆兄弟也。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。”子张问明。子曰:“浸润之谮,肤受之诉,不行焉,可谓明也已矣。浸润之谮,肤受之诉,不行焉,可谓远也已矣。”子贡问政,子曰:“足食,足兵,民信之矣。”子贡曰:“必不得已而去,于斯三者何先?”曰:“去食。自古皆有死,民无信不立。”棘子成曰:“君子质而已矣,何以文为?”子贡曰:“惜乎,夫子之说君子也。驷不及舌。文,犹质也;质,犹文也。虎豹之椁,犹犬羊之椁。”哀公问与有若曰:“年饥,用不足,如之何?”有若对曰:“合彻乎?”曰:“二,吾犹不足,如之何其彻也?”对曰:“百姓足,君孰与不足?百姓不足,君孰与足?”子张问崇德辨惑。子曰:“主忠信,徙义,崇德也。爱之欲其生,恶之欲其死。既欲其生,又欲其死,是惑也。诚不以富,以祗以异。”齐景公问政于孔子。孔子对曰:“君君,臣臣,父父,子子。”公曰:“善哉!信如君不君,臣不臣,父不父,子不子,虽有粟,吾得而食诸?”子曰:“片言可以折狱者,其由也与?子路无宿诺。”子曰:“听讼,吾犹人也,必也使无讼乎。”子张问政。子曰:“居之无倦,行之以忠。”子曰:“博学于文,约之以礼,亦可以弗畔矣夫。”子曰:“君子成人之美,不成人之恶。小人反是。”季康子问政于孔子。孔子对曰:“政者正也,子帅以正,孰敢不正。”季康子患盗,问与孔子。孔子对曰:“苟子之不欲,虽赏之不窃。”季康子问政于孔子曰:“如杀无道,以就有道,何如?”孔子对曰:“子为政,焉用杀。子欲善,而民善矣。君子之德风,小人之德草,草上之风,必偃。”子张问:“士何如,斯可谓之达矣。”子曰:“何哉,尔所谓达者?”子张对曰:“在邦必闻,在家必闻。”子曰:“是闻也,非达也。夫达也者,质直而好义,察言而观色,虑以下人。在邦必达,在家必达。夫闻也者,色取仁而行违,居之不疑,在邦必闻,在家必闻。”樊迟从游于舞雩之下,曰:“敢问崇德修慝辨惑?”子曰:“善哉问。先事后得,非崇德与?攻其恶,无攻人之恶,非修慝与?一朝之忿,忘其身以及其亲,非惑与?”樊迟问仁。子曰:“爱人。”问知。子曰:“知人。”樊迟不达,子曰:“举直错诸枉,能使枉者直。”樊迟推,见子夏曰:“向也吾见于夫子而问知,子曰:举直错诸枉,能使枉者直。何谓也?”子夏曰:“富哉言乎!舜有天下,选于众,举皋陶,不仁者远矣。汤有天下,选于众,举伊尹,不仁者远矣。”子贡问友。子曰:“忠告而善道之,不可则止,无自辱焉。”曾子曰:“君子以文会友,以友辅仁。”子路第十三子曰:“如有王者,必世而后仁。”樊迟问仁。子曰:“居处恭,执事敬,与人忠,虽之夷狄,不可弃也。”子曰:“刚毅木讷,近仁。”宪问第十四 “克伐怨欲,不行焉,可以为仁矣?”子曰:“可以为难矣。仁,则吾不知也。”子曰:“有德者必有言,有言者不必有德;仁者必有勇,勇者不必有仁。”子曰:“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,未有小人而仁者也。”子路曰:“桓公杀公子纠,召忽死之,管仲不死。曰:未仁乎?”子曰:“管仲九合诸侯,不以兵车,管仲之力也。如其仁,如其仁!”子贡曰:“管仲非仁者与?桓公杀公子纠,不能死,又相之。”子曰:“管仲相桓公,霸诸侯,一匡天下,民到于今受其赐。微管仲,吾其披发左衽矣。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,自经于沟渎,而莫之知也。”子曰:“君子道者三,我无能焉。仁者不忧,知者不惑,勇者不惧。”子贡曰:“夫子自道也。”卫灵公第十五子曰:“志士仁人,无求生以害仁,有杀身以成仁。”子贡问为仁。子曰:“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居是邦也,事其大夫之贤者,友其士之仁者。”子曰:“知及之,仁不能守之,虽得之,必失之。知及之,仁能守之,不庄以莅之,则民不敬。知及之,仁能守之,庄以莅之,动之不以礼,未善也。”子曰:“民之于仁也,甚于水火。水火,吾见蹈而死者矣,未见蹈仁而死者也。”子曰:“当仁不让于师。”阳货第十七阳货欲见孔子,孔子不见,归孔子豚,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,遇诸途,谓孔子曰:“来,予与尔言。曰:怀其宝,而迷其邦。可谓仁乎?”曰:“不可。”“好从事而亟失时,可谓知乎?”曰:“不可。”“日月逝矣,岁不我与。”孔子曰:“诺。吾将仕矣。”子张问仁于孔子,孔子曰:“能行五者于天下,为仁矣。”请问之。曰:“恭宽信敏惠。恭则不侮,宽则得众,信则人任焉,敏则有功,惠则足以使人。”子曰:“由也,汝闻六言六蔽矣乎?”对曰:“未也。”“居,吾语汝。好仁不好学,其蔽也愚;好知不好学,其蔽也荡;好信不好学,其蔽也贼;好直不好学,其蔽也绞;好勇不好学,其蔽也乱;好刚不好学,其蔽也狂。”子曰:“巧言令色,鲜矣仁。”宰我问:“三年之丧,期已久矣。君子三年不为礼,礼必坏;三年不为乐,乐必崩。旧谷既没,新谷既升,钻燧改火,期可已矣。”子曰:“食夫稻,衣夫锦,于汝安乎?”曰:“安。”“汝安则为之。夫君子之居丧,食旨不甘,闻乐不乐,居处不安,故不为也。今汝安,则为之。”宰我出,子曰:“予之不仁也。子生三年,然后免于父母之怀。夫三年之丧,天下之通丧也。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?”微子第十八微子去之,箕子为之奴,比干谏而死。孔子曰:“殷有三仁焉。”子张第十九子夏曰:“博学而笃志,切问而近思,仁在其中矣。”子游曰:“吾友张也,为难能也,然而未仁。”曾子曰:“堂堂乎张也,难与并为仁矣。”尧曰第二十尧曰:“咨,尔舜,天之历数在尔躬,允执其中。四海困穷,天禄永终。”舜亦以命禹,曰:“予小子履,敢用玄牡,敢昭告于皇皇后帝,有罪不敢赦,帝臣不蔽,简在帝心。朕躬有罪,无以万方,万方有罪,罪在朕躬。周有大赉,善人是富。虽有周亲,不如仁人。百姓有过,在予一人。谨权量,审法度,修废官,四方之政行焉。兴灭国,继绝世,举逸民,天下之民归心焉。所重民,食丧祭。宽则得众,信则民任焉,敏则有功,公则说。”子张问于孔子曰:“何如,斯可以从政矣?”子曰:“尊五美,屏四恶,斯可以从政矣。”子张曰:“何谓五美?”曰:“君子惠而不费,劳而不怨,欲而不贪,泰而不骄,威而不猛。”子张曰:“何谓惠而不费?”子曰:“因民之所利而利之,斯不亦惠而不费乎?择可劳而劳之,又谁怨?欲仁得仁,又焉贪?君子无众寡、无小大、无敢慢,斯不亦泰而不骄乎?君子正其衣冠,尊其瞻视,俨然人望而畏之,斯不亦威而不猛乎?”子张曰:“何谓四恶?”子曰:“不教而杀谓之虐,不戒视成谓之暴,慢令致期谓之贼,犹之与人也,出纳之吝,谓之有司。”子曰:“不知命,无以为君子;不知礼,无以立也;不知言,无以知人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