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秀英原是东京的江湖艺妓,在东京时就傍上了一个官员,后来那官员调到山东友启郓城当县令,白秀英就追随到郓城。不知为什么,那位县太爷没让白秀英承包县政府工程,也没提拔她当妇联主任,你还干你的演艺,我罩着你就是了。好在白秀英色艺双绝,吹弹歌舞样样来得,“赢得人山人海的看”,生意很火。
可惜这个白秀英不会做人。那天县刑警队长雷横听到白秀英大名,就来到她的勾栏,当仁不让坐了头排一号座位。白秀英唱完一段该收赏钱了,就拿起盘子子从头排一号座位雷队长收起。地头蛇雷队长出门没有带钱的习惯,就说今天忘了带钱,明天一发赏你。
白秀英笑道:“头醋不酽彻底薄,官人坐当其位,可出个标首。”
雷横红了脸说,赏你三五两银子也不打紧,我今天确实忘带了。
白秀英道:“官人今日见一文也无,提甚三五虚姿两银子,正是教俺望梅止渴,画饼充饥。”
白秀英的父亲白玉乔是给女儿打下手的,这时插话道:“我儿,你自没眼,不看城里人村里人,只顾问他讨甚么,且过去自问晓事的恩官告个首标。”
雷横道:“我怎地不是晓事的?”
白玉乔道:“你若省得这子弟门庭时,狗头上生角。”这老家伙仗着女儿跟县太爷好,这就骂上了。
观众里有认得雷横的,喝道:“使不得,这是本县雷都头!”
白玉乔道:“只怕是驴筋头!”
雷横听了跳起来揪住白玉乔,一拳一脚,打得唇绽齿落。勾栏里的观众见打得凶,一哄而散。
白秀英就去找县太爷告状。这位县太爷是个昏官,为了个二奶不惜得罪下属,完全依顺白秀英的意思办,把雷横拿了,当厅责打,并枷了押到勾栏门前,剥了衣裳捆绑示众。
恰巧雷横的母亲来给儿子送饭,见状心疼儿子,就哭骂起来,白秀英过去一巴掌把雷母打个趔趄,又赶上去“老大耳光子只顾打”。
雷横是个孝子,见状大怒,抬手只一枷,劈开白秀英脑盖,脑浆迸流,一命呜呼。
这位白二奶给今人二奶的启示是:你的后台再硬,也不要仗势发飙,特别是碰上雷队好誉如长那样的二杆子,一定要给足他面子,务要夹紧尾巴根那里,谦虚做人,不然下场就会很惨。